这是一个阵,除了魔族的人,或是被魔族的人传授过解法的人,六界之中,再无人能解开此阵。
白忱亦是解不开。但就在去年,对他而言是去年。如果按当下来算,应该是七万多年之后,他带人直接将这个魔阵炸得灰飞烟灭。
天地变色,阴风怒号,伏尸百万,血流千里——那时的场景如今依然历历在目。
回忆至此,突然像一盆铁水从心头浇下来,灼痛到足以惊醒他。
不过才来这里一年多时间,怎的往日的一切都像是梦一场,而眼下的欢愉竟感觉更加真实。
完全颠倒了。他对自己说,现在的一切,每一刻,都是梦,永远不要忘了自己因何而来。
抬手按住被狂风吹得几乎要飞起来的帷帽,思绪却跟着被风吹了个四散。
不多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知上神传唤小的过来,是有何指示。”
白忱转过身,神情在白纱的遮挡下看不清楚。
“是谁动的他?”
一团黑漆漆的影子逐渐化成人形,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头,是一个年轻人的模样。
“您莫动怒。”年轻人赔着笑,“上次您来魔界翻天覆地地找了他一番之后我们便对他留了心,回头一查竟然还真是魔族一个不长眼的东西干的,连上神的人都敢动,简直不知死活,我们已经惩处过了。”
彼时的魔族对神族还是敬畏的,就算略有心怀不轨也不敢摆到明面上来。
白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哦?怎么惩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