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还没睡?“齐文遥惊讶。
齐太傅坐下,不慌不忙问一句,“景王把你赶出来了?”
“没有,我自己回来的。”
“那些侍卫呢?”
“我不让他们跟着。”
“哦。”齐太傅松了一口气,“也好。”
齐文遥看到齐太傅的表情,有些明白了,“你一直盼着我离开景王吧?”
他总是呆在家,天天被墨霜门那些破事烦着。他接收的是第一手消息,甚至因为能够读取记忆比别人看得更透,有种自己摆脱替身困境的感觉。
别人看来却不是如此。他原先被养在景王府,独得宠爱,而今回到了家里还是跟景王牵扯不清。景王派了大队人马看着他,在他家旁边买个宅子方便“宠幸”,但也不耽误抓秦洛潇的事,抓到放王府,时不时回去看看。
两个都要,对于皇上宠爱的景王来说多么正常。至于齐文遥,认了齐太傅做爹也改不了奴颜媚骨的本性,好像也不是稀奇事。
齐文遥懂得自己名声不好,却是第一次这么反复想着。不仅是想着,他还能看清了齐太傅为难的神色。齐太傅见到符弈辰出现从来不多话,对他也是旁敲侧击的劝说,叫他看看历史故事、君子之道之类的书籍,不曾直言“你很丢人,快点改过”。
他明白地问出口了,齐太傅听得一愣,犹豫片刻还是顾着他的面子,“你也无奈。一会儿是秦洛潇一会儿是翟一尘,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我能自保了。”齐文遥握住齐太傅的手,“爹,辛苦你了。”
他没皮没脸待在家里,齐太傅可是文人傲骨的清高。这段日子天天往户部跑,别人面上不说,私下肯定少不了闲言碎语。齐太傅曾是太子的得力助手,道行不浅,自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