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屋檐下就挂着璧月姐姐上回送来的馒头,冻得梆硬,泡过热水才好下嘴。
虞小满捧着烛台推开门,正为如何点着柴火犯愁,抬头见到立于屋前约两丈远的人,扭头就要回屋。
被一道声音喊住了。
“我买了些吃食。”陆戟说,“还热着,将就吃点吧。”
近来虞小满身子虚得厉害,之前尚能忍住饿,如今竟到了看见好吃的就挪不开眼的地步。
忖来想去,还是要了陆戟手中的纸包,掂量之后悄悄算了账,自怀里掏出银子递给他:“够吗?”
陆戟神色复杂,到底怕被拒绝,还是伸手接了,指腹搓了搓那几锭带着虞小满身上温度的碎银,说:“够。”
虞小满便安了心,回屋打开纸包吃了起来。
陆戟买来的是熟食,烧鸡卤得很透,肉质干而不柴,配着新出炉的烧饼别有一番风味。虞小满吃东西小口,仍是沾了一嘴碎屑,舌头一舔卷入口中,散开满嘴芝麻香,心想这“将就”好生奢侈。
美味需得用心品尝,虞小满吃得认真,抬手擦嘴时猛然想起还有位来客,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水润的眸子望向门口:“你要吃吗?”
陆戟守礼惯了,屋主不让进他就一步也不跨进门,闻言只答:“你吃,我不饿。”
夜里北风刮得凶猛,震得窗纸哗哗作响,终归怕肉体凡胎经不住冻,虞小满还是将客人请进来小坐。
屋子里头狭小,唯有一张木床可以坐人。陆戟坐于其中一角,看着虞小满一口一口将半只鸡啃完,说:“白日里料理旁的事去了,未能及时赶到为你解围,抱歉。”
虞小满心道幸好你没来,不然替嫁这事非但要闹得满京城皆知,连虞家村这边也躲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