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这夫妻俩是做生意的,送粮草去边关是作为老百姓想尽点绵薄之力,虞小满感到欣慰:“他们一定很高兴。”
妇人递过水囊:“那大妹子你呢,去边关寻谁?”
这接地气的叫法险些让虞小满喝呛了,拍拍胸脯止了咳嗽,道:“寻我家夫君。”
妇人好奇心重,又问:“可是家中有什么急事,非得走这一趟?”
“也没什么事。”虞小满摇摇头,“就是……”
就是想叫他看看自己的鱼尾巴?
好像并不全是这样。
俄尔,不知想起了什么,虞小满抿唇一笑,坦诚答道:“就是想他了。”
就是想他,想见他,所以不惜找出种种借口,也要即刻踏上旅程。
初日破苍烟,零乱松竹影。
五更刚过,邈邈晨光自东面轩窗洒入,宿鸟被车轮声惊醒,扑棱着翅膀四散纷飞。
虞小满睡不着,倚在窗边翻看随身携带的婚书。
同行的妇人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还在埋怨自家丈夫的不解风情,说能让妻子在家想念,千里迢迢赶去只为见一眼的男人定通晓风月,嘴甜如蜜。
在马车外男人的干咳声中,虞小满本想说我家夫君也木讷得很,总是把话藏在心底,徒惹人生气。可当他翻开红纸,捡起从里面掉出来的另一张红纸,瞧见上头的字,突然哑了火。
妇人又念叨几句,实在累了,打着哈欠自己递台阶:“嗐,说这些也没用,性子哪儿那么容易改啊,能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这辈子便无憾了。”
听了这话,赶马车的男人终于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