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不明白,又摸了摸琴颈后的刻字,含含糊糊地说:“不值得。”
“哦?”
“刻了这两个字,也不一定是怀想长安的意思。或许是乐姬的名呢。叫这个的人也不少。”李殊檀前半句竭力撇开关系,后半句依旧不自觉地流露出点藏在心里的心思,“死在这里,又没人会夸她烈性,只是悄无声息地死了,可能死后还要被人说麻烦。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她能试着再撑一会儿……”
说到这里,李殊檀没再继续。毕竟都是猜测,也许那乐姬真是走投无路忍无可忍,再说下去未免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
她只是心痛而已,抚着那两个填满朱砂的字,缓缓低头,脸藏在阴影里模糊不清,只能看见鼻尖的轮廓,还有细密的睫毛。
鹤羽看了她一会儿,忽然说:“你说得对。”
李殊檀茫然地抬头。
“你叫什么?”鹤羽抛了个完全不相干的话题。
李殊檀一愣,过了会儿才回答,给的自然是个半真半假的称呼:“……阿檀。她们管我叫阿檀。”
“嗯。”鹤羽应声,旋即换了话题,“倒是胡扯了这么多闲话。这架忽雷可修好了?”
“好了!”李殊檀赶紧应声,起身,“女乐还在隔壁等着,我先……”
她忽然想起要紧事,没去抱琴,反倒从袖中摸出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这个。我仔细洗干净了,还给你。”
“我不是说了不必还吗?”鹤羽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