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让司墨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他还是留在这儿照顾你吧。”李殊檀跳下窗台,抱起忽雷,趁着鹤羽没开口,直接走了出去。
鹤羽始终没点头,也没摇头,甚至没看女孩一眼。他依旧半靠着窗,看着远处的夕阳一寸寸没入山间,残存的晚霞被夜色吞噬,屋里蓦地暗了下来。
司墨进来点灯,小心翼翼地擦亮火石,依次点亮灯盏里豆大的火焰。
他捧了一盏,没放到窗台的小几上,直挺挺地站在鹤羽身边,像是个人形的灯座。捧了一会儿,司墨忍不住问:“爷……”
他一顿,突然想起鹤羽对称呼的怪癖,立即改口,“……不是,郎君,您又喝酒啦?明儿还得议事呢……”
鹤羽没理他,不仅没转头,连一个鼻音都懒得给。
司墨顿时有些尴尬,清清嗓子:“还有……您怎么对那小娘子这么上心?您别嫌我多嘴,我瞧着她除了会弹忽雷,也没什么特别的。”
鹤羽终于动了,没说话,似笑非笑地看了司墨一眼。
司墨浑身一凛,低下头:“我多嘴,我该打。”
“我只是需要个能令我牢记过往的人。如果没有,”鹤羽却没动手,他侧过头,依旧看向窗外,这回看的却是黑沉沉的夜色。
良久,他幽幽地说,“我这个人会朽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