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檀察觉到他不太对劲:“……怎么了?”

“冒犯了。我见娘子脸色不太好,”刘医师摸了摸颌下的胡须,“可否让我把个脉看看?”

李殊檀不敢随便点头,低头去看鹤羽。

鹤羽也正在看她,神情平静。

靛青色的外袍显瘦,尺码又太大,披在女孩身上空空荡荡,显得她更纤细,先前气出来的红晕早就褪了,露出本来的肤色,白皙得过分,不是书上形容美人的肌骨如玉,倒像是单薄如纸。

鹤羽突然想起他从没有问过李殊檀的年纪。看她的身量,不至于太小,可为什么这么纤瘦,像是随时能被风摧折的细竹?

他按了按眉心,点头:“劳烦医师给她看看。”

李殊檀并不拒绝,小心地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下意识地要伸藏在外衣里的左手。

“右手。”鹤羽忽然说。

李殊檀莫名其妙,懒得和他纠结,顺势换手,伸出去一截手腕,腕骨突出,青紫色的脉络细细地蔓延进袖口。

刘医师伸出两指,仔细地探了一会儿,收手,眉头微微皱起:“脉象倒未有大症,只是女子常有的体虚体寒,不必太过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