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瞎说,真是博陵崔氏的。”李殊檀以为鹤羽是不信她能和世家子弟扯上关系,“我说过的,我家在丰州行商……”
这个时间的她确实和崔云栖毫无关联,但她想过了,哪怕此生无缘,她也要硬把红线栓他脖子上,现下不过提前提一嘴而已,倒是没什么心理负担。她回想起崔云栖曾说过的话,清清嗓子,把编好的瞎话往外倒。
“……途中遇见一位自苗寨来的夫人,相谈甚欢……总之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我阿耶回来就说算是定了个亲事,让我将来去寻他。”李殊檀糊弄过去,“不过我现在想想,连信物都没有,也不一定认我吧。”
鹤羽心情十分复杂,他沉默良久,干巴巴地安慰李殊檀:“将来能联系上那位夫人,若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他脸上又有点不正常的红,闭了闭眼睛,“既是世家出身,想来也不会违约吧。”
……只是哄哄她而已。
嗯,仅此而已。
鹤羽暗自重复两遍,最后收尾:“天下事皆有定数,不必挂在心上时时担忧。”
李殊檀还真没时时担忧,多说多错,她生怕鹤羽再问,果断告辞:“收留我们的那位吴夫人似乎在外边准备晚膳,干等着不太好,我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你随意吧。”
她扭头就走,原路溜出去,门一开一合,只放进来一段滂沱的雨声。
鹤羽听着雨打门窗,想的是李殊檀之前说的话,最后不得不懊恼地承认,云游时随便给儿子定个口头的婚约,还真是他阿娘干得出来的事。
他一把捂住脸:“阿娘该不会真把我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