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勋想了想:“我爸其实也挺厉害的。他敬完礼后,我听到那个伯伯对我爸说谢谢了。”
“就你耳朵灵。”
“妈,我们什么时候回金陵呢?”
江嘉勋十几年的人生中,大概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我记得当年我走的时候,把我的玩具和书都埋在院子里那棵大枣树底下了,也不知道现在被人挖走了没有。”
“等下就回去了,不过不着急去金陵,先回胶安县。明天是清明,得先回老家扫墓。”
“那也行。”江嘉勋笑眯眯的,“我都不着急。”
余琨瑜懒得理会他这一副小人得志的骄傲模样。
牵着小女儿,就和旁边的一位妇人言笑晏晏地寒暄起来。
江嘉勋离开金陵时年纪尚小,所以只记挂着他家的大宅院,宅院里的枣子树,和枣子树下的宝藏。
但对于余琨瑜这样从小在金陵长到结婚生子的人来说,就有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旧友和旧地值得去探寻。
当年费尽心血筹建的报社已然不在,连报社所在的居民大楼,都被推倒重新建了商场。
报社成员有的离开了金陵,有的离开了大陆,有的离开了中国,有的离开了人世。
余琨瑜第一个见的就是秦慈,这些年她们陆陆续续也有过通信,因为一些变故,秦慈以前的未婚夫汪高邈已经另娶他妇,秦慈也在八年前嫁给了一位革命军人,生了一双女儿。
如今日子虽然算不得有多富足,但好在足够安稳,和年轻时乱糟糟的局面比起来,已经叫她十分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