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者一沉吟:“当日是我大意,彼时不知嘉王与将军身份便也罢了,但如今……”
郭偕听出其人话外之音,一笑:“秦兄此举若为避嫌,倒大不可必,一则嘉王与郭某皆无足过问科试之事,二来郎中说过,你痊愈至少也须两三月,这般急着搬离,万一来日旧伤复发,岂非教外指我苛待你?”
“这……”那人闻话一怔,倒也好在通透,少顷回转过来,便拱手:“将军此言,实也不错!如此,在下便叨扰一段时日,待到病愈再去。”
郭偕点头,却听身后持续不断的咔嚓声中,响起一声不重的轻哼,自作未察觉。
秦柳直既去,郭偕正欲回屋,却被身后人唤住,看他下巴点点院中绕树转悠的黑狗,意自教他牵走。
郭偕强忍不悦:“这是你的狗,我已照料了一日,晚间你就不能自行照看之?”
吐出嘴里的瓜子皮,那人耸耸肩:“畜生也势利,瞧不上我这穷主有何办法?且说郭兄向来乐善好施,当不介意多收留一条狗罢?”
“你……”郭偕气闷,懒与他多话,便唤来黑狗一道回屋。
却又教那人拦下:“且慢!吾尚有两事须与郭兄道来。一则,我欲择时求上许我外任,若成,这畜生便只得烦请郭兄代为照料了。”
此倒意外!郭偕强掩讶色:“你欲离京?”
看他点头:“只是外任不知何时何处,当下议定婚事显不妥,遂当日向郭兄所提之求就此作罢,此我自会禀明今上。至于眼下……”摸摸下巴,“恐还须叨扰郭兄一段时日。”
郭偕一时惘然,只知顺着他话:“此是自然……既外任何时不定,何必再费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