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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宋衍旧话重提:“方才在外听你二人论及行乐,既不吝财,老朽于此倒浅有心得,实则这世间乐事本多不胜数,并不限于酒楼妓馆间。”

正是酒酣耳热,二人忙自求教。

老者嘴角勾出一抹玄机:“尔等可曾赌过?”

赌?郭俭略茫然,却还是点头,掰起手指:“斗虫、斗鸟、斗彩衣、斗妆容……”

荀渺接言:“牌戏……”

老者摇头:“此些皆寻常,毫无新意。斗虫斗鸟,靠的是慧眼如炬择取良种,再加训练以促斗性、养技巧,场上一招见势,强弱分明;牌戏则凭技巧,一局下来形势便了然,全无悬念可言。博弈之趣,本在两可之间,应天由命,由此胜者惊喜,负者惜憾,终在’意外’二字,此方是’赌趣’精髓之所在!至于汝等所言种种,皆少这一分意趣。”

不想区区博戏,竟还存这许多讲究!

郭俭追问:“则依相公,如何赌法才算不失意趣?”

此显中老者下怀,看他拈须轻笑:“所谓意外,便是随机而取、就地而博!譬如……”老眸一转,伸手指向正抱琵琶轻拢慢捻的歌伎:“轻易些,就赌一赌此女芳龄几何?”

荀渺侧目细打量那女子片刻:“吾看总也不过十七八。”

老者不满意:“究竟是十七呢,还是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