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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与赵虞德亲登城楼督战,誓死坚守宫城,或还存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穆昀祈苦笑:“那余下九成呢?皆是败数?”

“这……”张仲越一怔:“然总较之束手受戮要好!万一勤王禁军已入城……”

“莫再自欺欺人了。”回眸一瞥,凭栏者目光已恢复清明:“你何尝不清楚,叛军围宫已出两个时辰,若郭偕果真领兵进城,怎会丝毫不闻动静?再言来,驻京禁军总数不过十万出头,即便孤注一掷攻城,与邵氏的西北军正面对决,也丝毫不占上风!邵氏亲军是身历百战的精锐之师,守住这道城门,不言多,两三日总不难,然他攻破宫门,却是一个时辰足矣!既这般,又何苦白搭上成百上千条人命?”言至此,显然心意已决:“你既言一线生机,则我此举,又怎知于息事无益?如此,至少能免去生灵涂炭,暂令城中百姓免遭兵祸侵扰。”

静默良久,张仲越拜下:“臣领旨!”

半个时辰后。

宣德门昏黄而通透的灯光下,一骑带尘缓缓停驻。

“殿前司都指挥使邵景珩奉旨来见,请开宫门!”正身昂首,马上人朗声。

“邵殿帅稍待!”城头下沉一严毅人声:“开宫门之前,上有一旨要传于你!”

听音识人,邵景珩下马作揖:“邵某在此,张相公请言。”

“上有旨,”张仲越的声音端重洪亮:“殿前司禁军入宫捉拿贼匪,须严守军纪,不得妄伤无辜,否则概以犯上抗旨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