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顾爻像往常一样揉了揉阿赤的脑袋,替他顺气,“或许他二人,也本就该共生于这天地。”
阿赤被顾爻抚平了急躁,但还是习惯性地甩掉了对方的手,“所以,这次冥凤现世只毁一山,须臾一瞬便消失,是受制于洁魄?”
顾爻点点头,“也许。”
房中又安静了许久,阿赤揉了揉鼻子,有些不情愿地问道:“那你二师弟人呢。”
顾爻没有答话,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来,阿赤见状,难得乖巧地小声唤了句:“师兄?”
看见小师弟难得露出点小心翼翼的表情看着自己,顾爻的神情稍微松了些;他又在阿赤的头上揉了两把,像是在安慰,可开口的语气却是阿赤几乎从未见识过的狠戾——
“我对悯怜起了杀心。”顾爻的双唇微微地颤抖,“他被我重伤,想必阿逸……也伤得不轻。”
“你……”阿赤惊恐地盯着顾爻,“对自己都下得去手啊?”
“阿赤——”顾爻看着阿赤惊恐的神色,喘息间已经调整了自己的语气,“你在担心你二师兄吗?”
他看了眼卧榻上仍在昏睡的人,温和道:“我现在已经探不到阿逸的灵气了,只能待净魂醒转,我再亲自出去寻阿逸。”
阿赤垂眸,不再看顾爻,也顺带低下头不让顾爻瞧见自己的表情。
他愤愤道:“谁会担心那个混账东西。”
数日之后,卧榻之人如顾爻所言如期转醒,皮肉之伤也很快痊愈,只留下一些难消的疤痕。
治疗伤患并不教顾爻费力,最难的还是要属当日他遇见肖一时的困境——怎么和对方解释自己并不是悯怜,却和悯怜共用一张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