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子确乎知道一些事;想到方才短工们的闲聊,我便忍不住低声又问道:“那陈家的人,是他杀的么?”
闻言,陈老夫子古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本只是个落魄秀才,并非那等全知大能,如何会知晓陈家是如何遭的横祸?”
他这话一出,我便知晓是自己问得唐突了;想要道一声歉,却见他已是起了身,抬手拂了拂鸟笼上的灰尘,淡淡道:“不过董老板,你须得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有些人横死固然可怜,其实也只是应了一句因果轮回罢了。”
……
我默默听着,想到不久前陈家大少那凄凉的白幡,不免又想起了数日前那场同样精致的葬礼。
眼中隐约泛起红丝,我想着那一抹在雾气中渐行渐远的倩影,余生再也难嗅到的梨花香气,便忍不住哑声道:“陈家人许是做了恶事才受那膺惩,可金梦小姐……金梦小姐又怎会……”
陈老夫子瞅着我,似也明白过来了甚么,只由着我哽咽半晌,叹气道:
“董老板,有些事我不消说,是委实觉得于你没甚么知晓的必要,解释起来又属实繁难;不过你终究算我世侄。这样罢,我送你一道符,且系在身上藏好了便是。”
说着不待我答复,便从怀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符纸来,递到自个儿眼前细细看过,又背过身去往上头吹了口气,便径自塞进了我怀里。
我手里捏着符纸,不免怔愣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