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垂首躬身走上来,先是往宁衍面前搁了盘糖糕,又将一碟子冒着热气的枣泥山药糕放在江晓寒面前。
“陛下还是那么喜欢吃甜食。”江晓寒道。
宁衍自己知道,堂堂帝王有明显偏好本就不是好事,何况他“好”得又实在有点幼稚。只是小陛下在吃这点上从来不委屈自己,丝毫没有反省之意不说,反而振振有词:“人活一世,总得留那么点毫末乐趣吧。”
“说的是。”江晓寒大为赞同:“臣也这么觉得。”
何文庭:“……”
有外臣在场,玲珑便不好多留,送完了茶点便先行告退了。何文庭防着玲珑像是防贼,盯着她的背影瞧着她出了门不说,还要眼巴巴地盯着门前的油纸,生怕玲珑去而复返,在外头偷听什么。
宁衍已经快习惯了,连宽慰他都懒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今日朕见阿湛出了宫回江府,便猜到是老师要回来了。”宁衍扯了一把从肩头滑落的外衫,说道:“朕算了算日子,便知老师是连夜兼程,实在辛苦。”
“倒也无妨,好在阿凌那丫头并不娇气,有车坐车,没车骑马也赶得上。”江晓寒说:“瞧那精神倒是比我好些。”
“小妹是能吃苦的。”宁衍说。
宁衍说完这句,便顿了顿,面上的笑意也淡了些许。他这些天一直如此,许是心里装着事儿的缘故,哪怕是笑着的,底下也带着点细微的愁苦味道,只要分心片刻,那些笑意便会掺杂着些微的酸苦味道,看着总不似开怀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