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寒瞧着他的面色,就知道他心里揣了满腔的话要说,只是一时找不到话头罢了。
其实关于宁怀瑾和宁衍的事儿,江晓寒倒比旁人清楚些——前几天景湛给他传信,还说了这事儿。
小国师平日里仙风道骨,看着像他师父一样内敛,骨子里倒真有点忠臣良将的潜质,除夕那天晚上苦口婆心地劝了宁衍半晚上也没见陛下回心转意,干脆怒从心头起,一封家书送去了帝师手里——告状去了。
江晓寒收到传信的时候,捏着那字条对着烛火看了一炷香,然后神态自若地将其搁在烛台上一把火烧了,什么也没说,也没给景湛回信。
“说起来。”江晓寒自己挑了个话头,笑道:“陛下之前不是还去信问这一路的见闻吗——前些天昆仑大雪封山,也没法去镇上采购。山中储存的粮食不够,阿凌吃了好几天的烤肉和鱼汤。”
“是吗。”宁衍果然有了些精神,也跟着笑:“那她可亏嘴了。”
“确实。”江晓寒说:“所以回来的一路上还吵着要来陛下这蹭吃蹭喝。”
“叫她来。”宁衍大方道:“她能吃多少东西,最不济把阿湛那份扣下来,都给小妹。”
这几个孩子之间自有他们的相处之道,江晓寒通常不太插手,也甚少管教。他与颜清在一起久了,逐渐也染上了些“随缘”的习性,大多都是顺其自然。
“不过老师说起大雪封山之事,倒让朕想起一遭事。”宁衍话锋一转,说道:“去年冬天年节不大好,冬日里雨雪甚多。安顺、永州、九江几府皆遭了雪灾,好在情况并不严重,损毁的房屋数量不多,也没伤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