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下意识想提宁怀瑾,可话到嘴边他才想起,他跟宁怀瑾已经有三个多月未曾见过了。
自从在猎场不欢而散到现在,宁怀瑾仿佛铁了心要躲着他,无论何事都一概不出王府,也不肯给他回信。哪怕偶尔有几次何文庭去送东西,也都是卫霁出来迎的。
宁衍虽然面上端得八风不动,心里却不是毫不担心的。
宁怀瑾为人温和,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说话,可若是一旦触到他的底线,那想要等他先行低头,恐怕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难。
宁衍也不敢再去想自己这样一个“不知廉耻”的侄子在他心里到底还有多少分量,宁怀瑾的避而不见究竟是为了保护他,还是因为已经不想再见到他了。
他这三个月以来一直强逼着自己不要去想宁怀瑾,人心易动摇,在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关口,宁衍不想给自己埋下任何隐患。
可他还是像是重新回到了三年前刚刚得知自己心意的那段时间,每日都要被怀疑和自厌见缝插针地连番招呼一遍。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比三年前的目标明确,也坚定得多,总能在这些愁绪出现的当口就将自己往回拖。
可宁衍自己心里清楚,他一直避而不想的事儿终归是横在那里,不会无缘无故地自己消失。
宁衍自认他选了这条路便不会后悔,可他不怕陷阱,也不怕背后的暗箭,唯一怕的却是当他按自己的心意扫平了“障碍”之后,会发现这些障碍都不是宁怀瑾拒绝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