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女儿。”舒清辉说:“这条船在十年前,舒家就已经登上去了,从来没有下来过。”
烛台发出一声脆响,灯花连炸两下。
而舒秋雨已经怔住了。
“父亲——”舒秋雨愣愣地道:“你说什么?”
舒秋雨的心忽而乱了节奏,扑腾扑腾地跳了起来,她攥紧了手里的帕子,感觉到一股没来由的心慌。
臣子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并不一定就会如何,说不定还能凭着点香火情在陛下那卖点面子,随意找个错处罚罚也就算了。
但若是臣子这么多年与君王同床异梦,心里还挂念着别的主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年宁衍登基,京中两位殿下的亲信被从上到下撸了个干净,偶尔有那么几条被刻意留下的漏网之鱼也在这几年外调的外调,免职的免职,早从朝堂被摘出去了。
是以舒秋雨万万不曾想到,她自己的亲爹,竟然跟太后那边有关系。
“十年前,双王夺嫡的时候,你祖父便已经站在长乐王的身后了。”舒清辉淡淡地说:“当初若不是有你祖父,凭长乐王的心性,又怎么可能在京中与四殿下平分秋色。”
“可是——”舒秋雨有些急了,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可当时祖父是因为长乐王为嫡为长,所以才会帮他说话的。祖父为人正派,从不妄自站队,当时也是因为祖宗规矩,所以才有此一事,无论从情从理来看,都万万不能将他算作长乐王一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