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过来本就是要给她回话的,自然是知无不言:“陛下回去时吐了好几口血,吐完便昏过去了,后来何总管去请了国师前来,但国师似乎也束手无策……权衡间,已经秘密请了颜先生进宫来。”
“那结果如何?”阮茵说。
“不太好。”玲珑摇了摇头,说道:“奴婢出来时,正殿还灯火通明,国师师徒二人进了殿就没出来过,只端了两盆血出来,就着雨顺着夜色泼进了宫道下的排水渠里。”
“是吗?”阮茵端过茶盏,撇了撇上头的浮沫,说道:“但据哀家所知,那毒可没有这么大劲头。”
——这就是摆明了对她的话有疑心。
玲珑也没觉得意外,阮茵一向都是这个性子,向来只相信攥在自己手心里的。她在宁衍身边待了这么久,又能在这样紧要的关口过来传消息,阮茵不信也是正常。
“奴婢也不清楚。”玲珑平静地说:“许是因为陛下年幼,所以反应格外大些。”
阮茵一时没有说话。
她微微眯着眼睛,打量了玲珑一会儿,玲珑的肩膀绷得很紧,伏跪在地上时,肩胛骨从细薄的衣衫下凸起小小的一块,显得她身影异常单薄。
阮茵沉默的时间越久,她浑身就绷得越紧,到最后几乎有些打晃了。
“……说的也是。”阮茵缓缓道:“我找来试药那人是个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大约是比陛下耐折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