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只是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伸手翻动了一下串着野兔的木架子。
“十年前,他还是个蠢货呢。”谢珏说:“被明远三言两语地逼去了封地,连储位的边都没摸到。”
宁怀瑾也是当年那场荒诞的“储君之争”的见证人,自然知道谢珏在说什么。
“你都说了十年,再怎么蠢材也该有长进了。”宁怀瑾说:“何况在他眼里,他这十年来也是卧薪尝胆吧。”
谢珏讽刺地笑了笑。
当年谢家虽然是因为宁煜的算计才遭了大难,但宁铮这个蠢货也在这里头当了一杆枪。谢珏虽不至于被这等陈年旧恨冲昏了头脑,但也不是圣人,做不到公私分明地给宁铮什么好脸色。
“算了,不说这个。”谢珏撕下一条野兔腿递给宁怀瑾,说:“关于宁铮身边那个大将,王爷认识吗。”
谢珏当时从南阳出发时,便先遣了探子去桐柏县探听情况。据回报的消息来看,宁铮本人不在桐柏县,大概已经撤了回去,不知道是在信阳,还是暂时扯回了安庆府。
替宁铮驻守桐柏县的是他身边一员猛将,听说是姓冯,长得五大三粗,武艺不错,最重要的是,脑子居然也很灵活,排兵布阵的能力极其强悍,谢珏之前想带着一队亲信从桐柏附近的山谷进入周遭的村落探听情况,都被他的伏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谢将军绞尽了脑汁,在整个京城寻思了一圈,连阮茵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拉出来算了算,愣是没找到个姓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