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有些滑稽地攥着兔腿,神情认真地想了一会儿,把手里的兔腿放在程沅带来的托盘上,站起身来默不作声地回了自己的营帐。
程沅目送着他的背影进了帐子,然后用手指戳了戳谢珏。
“昭明。”程沅说:“你说,王爷自己能想明白吗?”
程沅似乎也没想一定要个答案,紧接着又说道:“哎——你说陛下那种人,普天下想要什么女儿家没有,怎么偏偏看上王爷呢。”
“谁知道?”谢珏这才从神游天外的状态里回过神,说:“王爷想不想的明白暂且不论,不过若陛下真是天生的断袖,那他看上王爷可一点都不奇怪。”
“这怎么说的?”程沅好奇道:“王爷和陛下可差着辈呢。”
谢珏扑哧一乐,顺手将手中的木棍支在地上架住臂弯,侧头冲着帐子扬了扬下巴。
“又不是亲的,七扭八歪硬凑出来的辈分,算得了什么。”谢珏不甚在意地说:“要我说,这事儿还得怪王爷自己——虽说陛下是王爷一手带大的,但你看王爷平常里跟陛下相处,哪端过几次‘长辈’的架子。要是王爷像九王爷那样,一天到晚以长辈宗亲自居,你看陛下还能起这个念头,那才是怪事。”
“不过说来也是奇了,先前我跟明远俩人凑一起其实偷摸聊过这件事——我俩当时都觉得王爷对陛下没什么意思,陛下这满腔情意付错了人。怎么王爷自己往安庆府跑了一趟回去,反倒态度变得模棱两可起来了。”
谢珏说着举起手里的木棍看了看,确定上面那块“焦炭”已经不能吃了,便连木柴带兔子一起扔进了火里,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灰。
“你说——”谢珏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了看宁怀瑾的帐子,凑到程沅耳边说:“你说会不会,其实宁铮也给王爷下药了,就那种一吃就会断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