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就不应该从心血来潮地上山打兔子,谢将军木然地想。
“昭明身上还挂着水呢。”宁衍仿佛对这种转变毫无所觉,笑着说:“有什么事都不急着说,快回去收拾打理一下,喝口热汤再来回话。”
“对了。”宁怀瑾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宁衍,又多嘱咐了谢珏一句:“一会儿程大夫回来,劳烦请他也来一趟。”
宁衍先是想问他是不是出征伤着哪了,话还未出口就反应过来——宁怀瑾大约是为了他请的。
颜清和景湛都留在京中,宁怀瑾不放心他身上的寒毒,所以趁此机会,想找程沅过来看看他的情况。
其实宁衍自己心知肚明,当初颜清和景湛已经尽了力,将他身体里的寒毒祛了大半,可那东西毕竟没有对症的解药,想恢复如初是不太可能了。
但宁衍什么也没说,既然宁怀瑾要看,那就求他个安心好了。
宁衍两手空空地过来,凭着面子成功在亲王帐子里蹭了半张床榻,守着个从伙房那边搬来的炭盆,正在喝一碗热汤。
他匆匆忙忙从南阳跑出来,奏折一封都没带,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居然只能干坐在一边,看宁怀瑾处理军务。
——真是风水轮流转,宁衍想。
片刻后,门口传来通传声,宁衍将扯了扯腿上盖着的薄毯,让人将谢珏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