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宁怀瑾将长弓挽在身上,扬手一挥,干脆道:“攻城!”
桐柏县的城墙三丈高,两丈厚,城墙上每隔三十丈设立一高台,专为了防止爬梯的将士攻上城墙。
宁怀瑾手里的羽箭是有数的,可高台上角度刁钻,里头的兵士又不止一个,光凭宁怀瑾一个人,很难左右两全。
当初右军出征时,为了藏匿行踪,投石车一类的大型攻城的器具都未带出来,手上就只有云梯可用。
但城墙上的守军已经提前在墙上泼了火油,又在垛墙内布满了箭阵,云梯攻得很死吃力。
云梯上时不时有兵士从高处坠落下来,宁怀瑾耳边净是金戈和哀鸣之声,那截然不同的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是平白将他撕成了两半。
一半心痛如绞,甚是不落忍;一半却又仿佛铁石心肠,近乎冷血一般地想着要多少人才能堆上城墙。
“王爷。”副将在不远处冲他喊道:“这样下去不行,城墙上守军严密,我军攻不上去,都是白白折损。”
宁怀瑾面无表情地从箭篓里抽出两支羽箭,一齐搭在弓弦之上。
他的扳指在先前遗漏了,现下握弓的拇指上只搭了薄薄的一层皮料,是他临时从马鞍上割下来的。
那样的料子不太顶用,在坚硬的箭杆下起不到什么保护的作用,宁怀瑾的手上已经磨红了一大片,火辣辣地泛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