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羽箭同时受力,带着激烈的破风声呼啸而过,准确而有力地从高台上的拗口直插进去,正没入两个弓箭手的胸口。
云梯上一个年轻的兵士因宁怀瑾的这两箭险而又险地捡回一条命,他心有余悸地下意识往下看了一眼,被摇摇欲坠的云梯晃了一下眼。他干脆一咬牙,将手里的佩刀咬在齿间,手脚发力地向上爬去。
长弓的弓弦今日磨损得有些过了,撑不住两支羽箭的力道,正在宁怀瑾手里微微颤着,发出哀叫一样的蜂鸣。
宁怀瑾用拇指将甲上溅到的血痕抹下一点,顺着弓弦抹了一把。
“再坚持一会儿。”宁怀瑾回过头说:“传令下去,箭阵只全力掩护,不必顾惜箭矢!”
但饶是如此,宁怀瑾的右军依旧折损得厉害。
冯源守城的本事自有一套,已经提前在城上预备上了,几处高台内交叉守卫,箭雨之下几乎没有死角。
何况他又在城墙之上准备了火油,只要情形不好便放火,几番下来,宁怀瑾的左军折损了几千有余。
宁怀瑾牙根咬得死紧,却也不肯松口撤退,像是心口憋着一股邪火般,非要跟冯源打出个名堂。
——我得沉得住气,宁怀瑾想。
“王爷,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副将生怕折损士气,便打马往前,艰难来到宁怀瑾身边,低声道:“现在天已经快黑了,若是天色晚了,则对我军更是不利,想必只会折损更多。”
“不着急。”宁怀瑾说:“本王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