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宁怀瑾对宁衍的了解,他大概不会想背这样的黑锅。
不过这样的事宁怀瑾显然不能开口询问玲珑,于是他摆了摆手,温声道:“既然是陛下的吩咐,便照他的话去做吧,对外瞒得好一些,若是有什么麻烦,也可来寻本王。”
宁怀瑾话一说完,便觉得这话实在怪怪的,听起来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气势,不由得神情微妙起来。
好在秦六和玲珑都不是什么善通人情的人,俩人谁也没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听罢便一前一后地告退了。
宁怀瑾只觉得他自己都被宁衍彻底带歪了,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这样的混事。
府衙前厅正听着石家荣汇报军况的宁衍猝不及防地打了两个喷嚏,顿时心虚无比,心说早上刚背着宁怀瑾把药倒进花盆里,风寒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不成。
这叔侄俩隔着半个院子心思各异,一个塞一个心虚,一时间倒是相安无事,谁也没找上谁的门。
宁衍风寒未愈,石家荣也不敢留他太久,过了午时便三催四请,请他回后宅休息。
宁衍推脱了两次,直到未时二刻时实在觉得头昏脑涨,便也没有再硬撑,抱着手炉转回后宅,寻思着再找宁怀瑾一起睡个午觉。
宁衍推开卧房门时,宁怀瑾并未歇晌,也没在看军报,而是正站在宁衍的书桌前,若有所思地看着上面的什么。
书桌上正摊着一幅未画完的画,有大半个书桌那么长,半副卷起来,半副摊在桌面上。看起来宁衍应该是刚落笔不久,镇纸还放在画纸一角,毛笔也没有架回笔架上,而是顺手架在了麒麟镇纸的脖颈凹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