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打过一场,那也好歹是上过战场了,怎么能不算。”宁怀瑾笑着说:“再者说,陛下可不能张口就耍赖,打桐柏县时,可是臣独自去的。”
谢珏:“……”
什么玩意,谢珏震惊地想,今儿这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连宁怀瑾都能跟宁衍拌嘴了?
谢将军这边兀自震惊着,宁衍倒像是颇为满意,笑眯眯地跟宁怀瑾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对着下车的程沅打了招呼,便要拉着人进府。
宁怀瑾被他落在后面,却也不生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笑,顺手将谢珏带回来的亲卫安置了一下,才转而去追宁衍的脚步。
——宁衍方才是故意在谢珏面前打趣他的,宁怀瑾看得出来。
这是一种独属于宁衍的“试探”。
这些日子以来,宁怀瑾渐渐摸到了一些和宁衍相处的门道,其实想要让宁衍高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他不需要宁怀瑾曲意逢迎,也不需要他做小伏低,甚至不需要宁怀瑾多迁就什么,只需要宁怀瑾平日适时地撇开“身份”,跟他说两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宁怀瑾一直是个谨慎有余的人,除了在感情上踌躇不前,左右为难之外,还没什么能难得倒他的眼睛。
自从那日宁衍与他掏心掏肺地说了一通之后,宁怀瑾也在渐渐说服自己,开始试图再迈出一步,往宁衍期待的方向走一走。
也正是因为如此,宁怀瑾渐渐发现,其实“身份”亦或是“地位”之间的差异,其实并不是宁衍最在乎的事情。他在乎的无非只是宁怀瑾是否能与他平等相交,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