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衍身下垫着厚实的干草,左手腕子上扣着的锁链换了一副略细的,长度也比之前马车上长上些许,勉强能够宁衍活动一二。
除此之外,他双脚脚腕上也扣上了相似的锁链,几条锁链的另一头都锁在身后的墙身里,钉得死紧,宁衍试探地拽了拽,只觉得铁链纹丝不动,便也放弃了。
只是不知道是被人有意忽略还是怎么,他受伤的右手倒是幸免于难,还有几分自由的余地。
外头的天色已经黑了,只有零星几盏灯火还亮着。
宁衍拿不太准时辰,想了想,将左手的锁链挽了几道缠在手上,回手撞了撞身后的砖墙。
几乎在同时,宁衍头上的瓦片便被人挪开了几片,一道人影顺着房顶挪开的缝隙钻了进来,轻手轻脚地落在了屋内。
月光正好顺着房梁处的破口倾落下来,窄窄的一条,正落在宁衍身上。
“陛下。”秦六跪在他面前,微微躬下身,小心地托起他的右手看了看。
宁衍的手软绵绵地垂落着,没什么力气,一小截箭杆还留在红肿的伤口里,几粒碎骨被箭杆带出,粘在伤口边缘,瞧着有些触目惊心。
“属下给您处理一下。”秦六说。
“先不用,明天自然有王府的大夫上门,不差这一晚上。”宁衍收回手,说道:“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