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要应付宁怀瑾的人,本王一时腾不出空来,所以未曾细说。”宁铮道。
江凌不想与他争辩究竟是“不信任”还是“一时不便”,也懒得深究他心里的弯弯绕。
她从窗前侧过身来,转头拾起一旁博古架上的银匙,将往香盒里添了两匙香粉。
香盒下的小碳块散发着灼热的温度,连带着香盒都被烘得有些发软。
“王爷心里有什么,也大可不必跟我说。”江凌将盒中新添的香粉铺平,随口道:“往日在京城里,宁衍也不是什么都同我说的。”
宁铮心里恼恨,也不知道这位国师大人平日里在京中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仿佛压根不知什么叫人情世故,从来也不肯跟他说句软乎话,硬邦邦的,像块冷硬的石头。
——宁衍也是个没有驭下之心的玩意,不然何至于让个所谓的“国师”踩在脸上,这样不给皇亲国戚面子。
但宁铮现在也不好在对方面前摆谱,他现在毕竟还没进驻京城,不说礼贤下士的事儿,就是身份地位,暂时也不好在“国师”面前拿乔。
于是宁铮咬了咬牙,暗自忍了,摆出副诚恳虚心的面孔来,笑着说:“本王今日来寻先生,就是要带先生去见见陛下。”
江凌的手一顿,转过身来挑了挑眉,说道:“哦?王爷是终于觉着我先前的提议不错了?”
宁铮原本怕这位“国师”跑来示好是另有心思,着意叫人在附近监视了好几天不说,还自己时不时地露点破绽给他,想看看他是不是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