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平日里要么是待在屋中不出门,要么就是在摆弄手里的几枚铜钱,对他放出的钩子也是视而不见,甚至有一回钩子放得太明显,还被人家反过头来提醒自己要谨防“后墙不宁”,实在是没处说理去。
宁铮暗自观察了对方许久,发觉这人为人处事是真的极其坦荡,不想管什么时就真的关起门来什么也不说。但若是真想袒护个什么,也不会旁敲侧击拐弯抹角,而是大大方方拿出来说,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这样的人,似乎也很符合宁铮对景湛的印象。
宁铮暗地里琢磨了好几天,疑心渐渐也消了,只想着或许他们这种人眼里看着所谓“大道”,也没什么忠君爱国的心而已。
加上江凌先前提到的“玉玺”确实让宁铮动心,于是他思来想去几天,还是决定冒这一次险。
思及此,宁铮略略沉吟片刻,直言道“哪里的话,先生的话,自是有大道理的。本王到底也是做人兄长的,自然也想请先生劝劝本王那顽固不灵的弟弟——省的大家闹得兄弟难看,动刀动剑的,不值当。”
江凌将手里的银匙往博古架上一丢,拍了拍手上沾染的香灰,说道:“王爷是想让我去安庆府?”
“这一路上战乱甚多,不如本王与先生同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宁铮说:“另外,先生或许也听说过了,本王的长子先前不巧阵前身亡,此次前去安庆府,也请先生替他做个法事,保他早日超度。”
江凌皱了皱眉。
江凌本不想答应宁铮这样的麻烦事,也没那个兴趣给宁成益做什么超度。但宁铮既抛出了宁衍这个饵,江凌也不好不咬钩,否则去见宁衍这事儿还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