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多打量了他两眼,总觉得这孩子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算上程沅和谢珏,不大的正屋里挤了足足五个人,把正堂塞得满满当当,转个身都费劲。
宁怀瑾抱着那孩子坐在榻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宁衍身上披着一件外衫,正懒洋洋地对着一局残棋琢磨出路,江二小姐坐在他对面,捧着一碟子桂花糕探头探脑,试图在棋盘上捣捣乱。
——看着很和谐的模样,谢珏奇怪地想,好像没人对这突然出现的孩子感到意外。
宁衍将手中捻着的一枚黑子落下,然后将棋盘往前推了推,转而看向了谢珏。
大约是谢将军脸上的狐疑之色太过明显,宁衍也不免被他逗乐了,低低地笑了两声,大发慈悲地敲了敲桌面,一边从江凌碟子里抢走一块桂花糕,一边示意江凌将这情况讲给谢珏听。
谢珏跟旁的臣子不同,他是此次出征的主帅,外头发生了什么都瞒不住他,还不如早点告诉他底细,也让他有个防备。
江二小姐口齿伶俐,花了一盏茶的功夫从头到尾将宁衍在安庆府时发生的事情讲了个明明白白,最后一搭二就带了两句宁靖的来历。
谢珏越听越心惊,听到最后不由得在心里咂舌:这陛下胆子也太大了。
他不由得又看了看被宁怀瑾抱在怀里的宁靖,一个下午的功夫过去,宁靖已经差不多跟宁怀瑾混熟了,趴在他怀里也睡得很安稳,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谢珏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宁衍的心思主意都太正了,他心里自有说法,跟古往今来的帝王都不太一样,谢珏也很难评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