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君寒倒吸气的声音。
郝春不耐烦地解开腰带,浓眉微挑,回头轻佻地笑了一声。“怎么,没见过男人宽衣解带?还是你想要亲自伺候本侯爷?”
君寒捏着双拳,从齿缝间迸出冰冷的一句。“侯爷自便,学生烧水去了。”
雨声刷刷如瀑布倒挂,郝春冷眼看着君寒转身快步离开,长廊下偶尔风送来一两声铁马叮当。
呵,没意思。
郝春神色惫懒地回到内室。说是上等客房,僧寺内陈设却极简,墙上挂着一张琴,硬板床上铺着散发出潮气的被褥。手一摸,这床褥至少半年都没晒过了。
郝春忍不住皱眉。
他手指解开腰带长衫,有些后悔居然没让那些美貌侍女童子跟着入房伺候。虽然他在欲字上头不甚讲究,但至今也没与谁当真同房。他就是嫌弃这世上有美貌面皮的大多是俗物!本来他以为这个叫君寒的少年不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郝春嗤笑着倒头卧在床榻,一双秋水瞳转了转。他长相肖母,过于柔美,几乎是集合了女子与少年的全部优势。若不是这对天生聚翠浓眉煞气太重,散发披覆肩头时,便是个雌雄莫辩的美人。
朝堂内外都戏谑地夸赞他美姿容,可他从不在意。
美如何,丑又如何,不过一具皮囊。
皮囊这玩意儿啊……
郝春还没想完皮囊这玩意儿有甚意趣,虚掩的门外响起一个清冷冷的声音。“侯爷,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