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朝廷所召,不得不从。”郝春下意识就说了心里话。
月南华继续眯着眼睛笑,就连笑声都妖孽。“不得不从?敢情侯爷你的心里是不乐意的。”
当着沈虎头与长安京来的一众虎贲军子弟,郝春不能应这句。他当即把脸沉下来。“为人臣者,自当以朝廷诏命为命……”
郝春还待侃侃而谈,表达下他对于应天朝与永安帝的忠心,却见月南华对他带笑招了招手。“你过来!”
郝春不仅不过去,反倒警惕地在马背上绷直了肩背。
“骑马多累啊,过来,与本国主一道坐车。”
郝春居高临下地乜了眼那辆招摇的黄金车,似笑非笑。“只怕建业侯不许。”
“他不敢。”月南华淡淡地一句带过,玉白手托腮,又再次热情地邀郝春入车同乘。
郝春候了一刻,建业侯十四郎果然死了般,闷在马车内再不吭气儿了。啧,管教的挺好!不愧是月氏国国夫。
郝春内心开了嘲讽腔,脸上依然笑模笑样的。“不用,小爷我惯爱骑马。”
“他让你坐车就坐车!”十四郎声音狠厉,言简意赅。“你进来,我骑玉华骢。”
玉华骢是郝春爱驹,自打两年前他偶然在西域盐湖边得了这匹神骏,一直爱不释手。这两年,就连半夜喂饲料他都得亲力亲为。平白无故地把玉华骢让给十四郎骑,凭啥啊?
郝春当即就不乐意了。“这马性子烈,怕建业侯伺候不住。”
不料素来冷着脸的十四郎居然笑了,笑声还挺清脆。“这世上,就没我降服不了的烈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