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春翻了个身,下意识把这里又当成了西域王帐。
但不知哪来的聒噪喜鹊,绕着他耳际叽喳不休。着实可恨!郝春唔了一声,皱着眉吼了句。“再闹,再闹爷就把你们都阉了!”
“……侯爷,夫、夫人到了。”
郝春闭着眼睛冷笑。“夫人?小爷我一没娶妻二未纳妾,哪来的夫人?莫不是从昨夜暗香楼找来侯府讹诈的小倌儿?来人,给爷打出去!”
耳边人语声静默了一瞬。
郝春现在清醒了,只记得昨夜去暗香楼吃酒醉了,当时曾有五六个小倌儿齐齐缠着他,闹着要与他回府。怕不是个来白讹的!
“侯爷,真的是夫人到了。您不是昨儿个夜里,叫夫人来伺候您的嘛?”仆僮都快急哭了。
“放屁!爷没有夫人。”
郝春也恼了,想补个回笼觉,咋就这么难呢!对于酒后曾经强令“侯夫人”陈景明连夜赶来伺候他的荒唐之举,郝春压根就不记得了。他就想睡觉,眼皮儿都不想睁。不晓得是不是吼了几句,他现在觉得嘴唇皮儿还有点干,疼的慌。
“小爷我口渴,去,给爷倒点水来。”
忽然有衣衫窸窣声响起,靴底落地声铎铎,有仆僮焦灼地碎步跟来。那个穿靴子的人停在雕花床栏外,也不掀起帐钩,只静静地立在床前。
谁啊这是?这到底是西域王帐还是他的平乐侯府,居然有敌人杀进来了?难道应天的兵士都死绝了吗?贼首杀进来,居然敢站在床头偷窥他?
郝春怒不可遏,愤然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