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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郝春这回也真怒了,腾地一把掀开陈景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稳稳地站起身。他高挑着两道聚翠浓眉,亮出两颗雪白小虎牙,指着陈景明骂道:“你丫别给脸不要脸!小爷我这么热的天儿特地跑这一趟图啥啊?嗯?还不是为了给你这货送个聘礼?结果好话讲尽,笑脸也赔了,你还要怎地?”

陈景明气咻咻地半摔倒在地上,扬起脸望着他,薄唇微分,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更气人。“我要怎样?我又不是大理寺少卿裴大人,不能日夜替侯爷焚香祷告,下官就是个无用无能的,只能日夜看着侯爷四处沾花惹草,却什么都做不得。聘礼?呵!”

咦?裴元呢?

郝春警觉地眼神扫射四周,四下去寻裴元,却没看见人,只留意到地面尚有几滴红梅似的血迹。他皱了皱眉,刚觉得这事儿蹊跷,那边厢,陈景明又在骂他了。

陈景明冷笑了一声,缓缓地掸衣起身,苍白俊脸满含鄙夷。“这聘礼,侯爷还是拿回去吧。下官受不起!”

“你……!”郝春回神,气的直跳脚,手指着陈景明,几乎口不择言地嚷嚷道:“你以为小爷稀罕?要不是程大司空……”

“嗯?本官怎么了?”

身后一个温和含笑的声音突然插 进来,不是陈景明。

郝春倏然回头。

大司空程怀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最要命的是,与程大司空把臂立着的那位,正是入京时押了郝春一路的月氏国国主月南华。阆外人声寂寂,所有人都像是一瞬间不知所踪,仔细看,墙角树梢都有永安帝身边贴身暗卫的行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