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梢眼少年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敢情郝春就是在戏耍他,捏拳脸色气的越发白,顿了顿,抖地提高嗓门尖声道:“都听清了没?”
“听、听清了。”
“是!”
郝春见这吊梢眼少年果然是众人头领,心底猜疑越发确定了几分,笑着道:“牛山的尸首你们带回去,待今日日落西山,小爷我就去叶龙山认这把头等交椅坐坐。但是有一则,你们可不许在那叶龙山上设埋伏。”
吊梢眼少年咬了咬牙,又惧郝春手里的九环钢刀不长眼,只得忍气吞声。“是,必然不敢。大哥去了山上,我们只有设宴欢迎的份,从此后唯大哥马首是瞻,哪能设埋伏呢?”
郝春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龇牙咧嘴地笑,又重新把刀架在吊梢眼少年的脖子。“你让他们先走,你留下。”
吊梢眼少年翻眼看他。
“留下,陪小爷消遣会儿。”郝春笑得十足像个色胚,小虎牙在日头底下灼灼白亮。“你不是也陪过牛山吗?再陪个小爷,也不算委屈了你。”
陈景明气的脸色铁青。
众山贼脸色变得很奇怪,五彩斑斓,像是就在这座城隍庙内开了间染坊,红脸的汉子们瞪着郝春,绿色儿的却都眼睛中流露出恐惧。更有几个手握钢刀蠢蠢欲动。
“把刀都扔了!”郝春向来眼睛尖。他哪能吃这个亏!立即高声怪叫道:“尔等要是想要这家伙活命,就都扔下兵器,给爷滚!”
吊梢眼少年气的全身筛糠般抖个不停,乍一看,倒又像是快被郝春给吓尿了。憋了足有十息,才尖着嗓子厉声对众山贼道:“都、都滚回叶龙山!”
众山贼迟迟不肯动作,只拿眼睛来回地瞄郝春与那个吊梢眼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