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薄唇翘起的弧度略高了一分,声音清凌凌。“娘们儿?”
满京城就没人敢拿他开玩笑。他是应天改制后的第一位寒门状元郎,自从供职御史台办了几次差后,朝官们暗中都呼他作冷面阎王。呵,他可不是浪得虚名。
陈景明又静静地候了三息,勾唇淡笑道:“若今日无人说出他姓名,本官便只得都记下来,就说,西域军中……”他顿了顿,刻意又将唇角翘起一分,简直堪称笑得愉快了。“在陆监军的监管下,主帅丢了,三军却只忙着调戏于本官。”
“嘶……”
台下大片吸气声,随后窃窃私语声如同野草曼生。
“主帅丢了?难道侯爷不是去探哨?”
“可陆监军说……”
陈景明见风已经成功放出去、狠话也撂完了,便再不做片刻停留,银色狐裘一甩,转身就走。
今日拿监军不力做个筏子,且看他陆几怎么圆场!
未时三刻,陆几裹着一身寒气打马闯过郝春帅帐前,竟毫不回头。陈景明听见马鸣声,匆匆掀开帘子走出去,见陆几一身戎装腰间挎着弓刀,煌煌世家子装束,显然刚出营回来。
“陆大人!”陈景明忙匆匆唤住他。
陆几人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了他一眼,阴郁地笑了声。“陈大人不是正在写参本官的折子?怎地有空出来,折子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