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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个儿裂土封疆?

郝春一边咧嘴冲许昌平嘿嘿笑,嘴里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一边心思彻底飘散开。谁特么不想自立为王?可他能吗?或者说,他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儿吗?

永安帝拿他当亲儿子待,巴巴儿地将他从那个噩梦般的育婴堂中解救出来,派人训导他穿衣吃饭,又送他去裴氏的白鹭书院读书。惯来是只要宫中有的,他平乐侯府都有。十四岁封侯,这是寻常人家做梦都梦不见的荣宠!就说这次出征前他在酒宴上与陆几打架惹怒了帝君吧,帝君也不过让人打了他二十棍。事后,他府内的王老内侍偷偷摸摸地给他上药,告诉他,帝君给了支月氏国的灵药“桃玉”,这膏药抹在臀部伤处,肌肤宛若初生儿。

郝春下意识摸了摸屁股。

那夜他莫名其妙让陈景明给压了,一夜癫狂,随后他又倒霉催地撵在一小撮乌突人后头中了计……这屁股,几日都没能缓过后劲儿来。

啧,屁股还挺疼。

郝春龇牙咧嘴,一对儿聚翠浓眉皱起。

许昌平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误以为他还是在纠结当年他有没爬过郝春他爹的后宫,急忙拉住郝春缀着明珠的紫色帛衣,大声嚷嚷道:“郝丘那家伙真没我啥事儿!老子是个粗人,不比白胜那种读书人凉薄,那郝丘要真是我儿子,老子能眼睁睁看着侯爷你把他捉了去长安城砍了头?”

郝春勉强回了回神,龇牙笑了一声。“那白胜呢?小爷我杀了他亲儿子,他能不埋怨我?他就真像他自个儿说的那样,心甘情愿奉我为主?”

“他是不是心甘情愿我不知道,”许昌平见他不再纠结郝丘是不是他的种,松了口气,大咧咧地拍着郝春肩头笑了。“反正老子是心甘情愿的!今后小侯爷但凡有何差遣,尽管说,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老子就不是个人!”

郝春掀起唇角笑,正琢磨这趟子浑水值不值,寺外有个小子跑进来说道:“爷、侯爷,应天来了个官儿,说是来接侯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