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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或许当真是我错了,”程怀璟一双桃花眼内波光潋滟,殷红薄唇微分,也有了几分凄凉意。“如今诛杀安阳王及宗室那些个宵小的计策布局太久,也该……杀一儆百了。”

永安帝秦肃霍然一拳砸在案几,在墨汁淋漓中恨道:“杀了,都杀了,替郝春陪葬!”

五月十三,裴氏府。

早已被罢官的裴元难得今日多了些许精神劲儿,斜歪在贵妃榻听曲。

曲牌是旧的,词儿却是他自家新谱的。伶人正唱到“可怜一支空花”时,外头慌慌张张奔进来个小道士。门口小厮拦住不让进,那个小道士便大声叫嚷起来:

“怎地不让说?外头都传疯了,征西骠骑大将军战死,全军都挂了孝了,从函谷关一路千里白幡,当今陛下都晓得了,怎地就不让贫道与你们家小郎君说?”

裴元猛地惊了惊,还不敢相信自家耳朵,白着脸厉声训斥道:“你们满嘴胡说什么?”

小道士不过十二三岁,被几个高大的裴氏家仆拦住,蹦跳着蹿起身子。蹦跳间他的头起起伏伏,声音落在裴元耳内,也断续的像是阎王爷催魂令。

“征西骠骑大将军死了!死在函谷关外,谍报昨儿个就发到御史台,连着讣告一道儿。今儿个早朝散后,长安城各家都在派人采办治丧的东西,郎君你要是不信,随便去东西市走走,沸沸扬扬的,到处都在说呢!”

裴元白着脸,挣命一样挣扎出尖利的细音。“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