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竟不能驳。
这样无赖的郝春,似乎才是那个少年肆意的平乐侯。
他值得这样的肆意,他……原本也该活的肆意!
于是陈景明勾唇,也缓缓地笑了。笑声落在这无边暗夜,像极了两个无双少年本就该有的痴与狂。
“好!”陈景明长声笑着答他。“我这就毁了这座碑!”
又过了段时日,到了七月十四,遇鬼节。处处都挂着招魂的白幡,沿途渐渐多了村落炊烟,也有了些同行的伴儿。
于阳关古道上陈景明与郝春偶然遇着一队贩骆驼的西域胡商,胡商告诉他们,如今应天内乱,实在不是个做生意的好去处,因此他打算这趟回去西域便不再走这条道了。
郝春半个身子倚在界碑,闻言懒洋洋地龇牙笑了声。“应天内乱?这话从何说起?”
那胡商双手捧着水囊喂骆驼,抬头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你们居然不知道?安阳王叛了,就连镇守西域的那个什么陆大人都在起兵造反,应天如今乱成一锅粥。去年夏天江南道的米就没能收上来,今年春又赶上狼烟四起,据说是,应□□内无将可派,说不定就连那位帝君都得御驾亲征了!”
安阳王秦典造反?
郝春与陈景明对视一眼。郝春龇牙笑了笑,懒洋洋道:“安阳王造反不稀奇啊!他本来就是为了夺东宫太子位,如今做不成太子,可不就得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