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牵着一只长毛大白狗迎面走来。大狗左顾右盼,抽动着鼻子,忽然朝弥雅凑过来。
弥雅惊慌失色,躲到兰波身后。
白狗呼哧呼哧吐舌,友善地摇动着尾巴,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弥雅要躲开。狗主人抱歉地朝弥雅和兰波扬了一下帽子致意,轻轻喝止,拉住狗绳催促爱犬继续向前走。
“你怕狗?”兰波侧眸看过来,表情和声音都很柔和。
弥雅这才发现自己慌张之下拽住了他的衣袖。像碰到了烧烫的水壶,她立刻把手缩到背后。兰波带了点笑意的目光让她更为恼火。为了掩饰尴尬,弥雅匆忙别开脸:“我讨厌突然凑过来的东西,不管是东西还是人。”
兰波知道自己也被骂进去了,无奈地笑了笑,转开话题:“以前我经常来这附近散步。那时候步道都没修好,到处是轰炸中倒下的树木和烧焦的草地,公园里还有不少无家可归的人搭起帐篷住着。”
弥雅差点反问他知不知道这片公园在投降前的两个月搭起过军火仓库。树木是那时候首都仅存的遮蔽。但在那批武器派上用处前,战斗就彻底结束了。
但兰波肯定知道。她便缄默不语。
兰波带着弥雅离开主道,穿过橡树和柳木来到湖边。一段白色栈桥孤零零地延伸进湖中,没有船,反而吸引来一对游弋的天鹅。
周围见不到人影,弥雅知道这就是兰波选择继续谈话的地点。
兰波没有登上栈桥,只是站在岸边眺望水面,沉默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