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难得的窘态取悦了弥雅。她没继续戏弄他,而是点了点头。
“我很快回来。”
弥雅在候车长凳上坐下,目送兰波穿到对侧的遮阳棚下。
长凳另一端有人落座。弥雅侧首,一名棕发少年向她友善地笑了笑。她愣了一下才回了一个微笑。
“你也是来首都观光的?”少年搭话。
“算是吧,”弥雅想了想,礼貌地问,“你呢?”
“我奶奶一定要来首都看看,喏,”这么说着,少年朝着站台后方走来的一大家子抬了抬下巴示意,撇嘴抱怨,“人一多,到哪去都慢吞吞的。你呢?也是和家人一起来的?”
弥雅摇头,没有多解释。余光捕捉到熟悉的身影,她立刻看过去。兰波站在轨道另一侧,微微笑地看着她。他温和的表情无端令弥雅胸口一抽,仿佛被无形的手狠狠揪住拧着转了整整一圈。就好像他们之间隔着的不是电车铁轨,而是湍急的水流,她在舟上,他只在目送。
向少年笑了笑算是作别,弥雅起身快步朝过轨道的天桥走去。但兰波比她走得快,她才到桥头,他就已经下台阶到她面前。
“你在原地等着就好。”
弥雅接过柠檬汽水,飘浮的冰块随着杯子晃动碰撞,发出细细的脆响。她喝了一口,抬眸谴责地盯他:“你不过来找我,那我只能来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