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因为她带撒娇意味的直白话语滞了半拍,才不动如山地解释:“我原本就打算很快回来。”
“那你站在那里盯着我看什么?”
兰波推了推墨镜:“我很少见到你和同龄人聊天的样子。”
弥雅歪头打量他。因为太阳镜片遮蔽,兰波的情绪变得更难懂。她随口问:“你嫉妒了?”
兰波笑了:“那倒没有。不过,看着你和同龄人在一起,我确实清楚感到自己已经年龄不小了。”
“你没必要说得自己好像已经是个老头一样,”她撇嘴,“那我还觉得自己年纪太小,不够成熟,入不了你的眼。”
兰波没答话。
弥雅咬住吸管,视线下压。杯子飞快见底。冰凉的汽水填满胃袋,她打了个寒颤,但这从身体深处散发的寒意随即在夏日午后闷热的空气中散逸。她反而感到十分温暖。
电车进站,两个人都暗自松了口气。
虽然是工作日,但乘客并不少,这站并非始发站,车厢内已经没有空位。满是人的封闭空间令弥雅背后发麻。她一手拉住吊环,垂着头留意近旁动静,后背的皮肤上都像是多长出另一副感官,探查着是否有人能够仅凭外表将她辨识并剥离出来。这才是真正的观察期考试。她是否已经能够融入周围的人丛?她是否已经变得足够“正常”?
“弥雅?”兰波略微俯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