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此刻真的亲眼看见鹿鸣山因为被冤枉而被往死里打,竟也开始自责起来。
不过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年,谁又能真的恶到极致。真正使其至恶灭绝人性的,是那些指引着教他们作恶的上梁。
衙门外的浓雾伴着一阵又一阵的厉鬼尖啸,街道上摆放的小摊竹篓被吹的冲天而起,却如何也闯不进这间衙门。
孔翔宇骂到最后已经疼得没了力气,唇齿间一片血红。他紧捏着双拳,靠着一股毅力强撑着,他不能死,他娘还在等他回去……
水火棍足足打了六十三下,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孔翔宇出气多进气少。刘神棍似乎才想到什么,赶忙上前阻拦道:“可以了可以了,我那状纸上说了不能打死人,别真给打死了。”
官老爷摆摆手:“扔出去,看着心烦。”
孔翔宇咽了口血腥,满头大汗,他愤恨地望堂上的每一道身影。随后便被衙役轻而易举地扔到了门外的浓雾之中。
大雾中有一道黑影,像是想要抱他,然而黑色的双臂穿过他的身体却如何也碰不着。
他躺在地上无力望天,目光所及之处只剩一片茫然。
恍惚间有人将他拖到了路边,往他嘴里塞了颗黑色药丸。药丸苦涩难咽,将他的神志又拉回了些许清明。
他垂目看去,是慕讼师。
慕讼师从怀里掏出瓶药粉,往他满目疮痍的双腿处倒着粉末。满脸歉疚地说道:“你干嘛要跟官老爷对着干,我都跟他们说好了放你走,你为什么要激怒他们,白白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