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即便他不戴面具,此刻的孔翔宇也不敢抬头看他。他的双颊简直红得快要滴血,颤颤巍巍的才将自己的面具戴好。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谁也没有开口。
魏泽松开抱着他的手臂,转而握住搭在他胸口上那只满是刀疤的手,攥紧五指藏进袖子里,一路牵着人回到热闹的大街上。
他们藏在人群里,十指相扣,无数的彩灯下却是谁也没敢看一眼对方。
台上的龙灯舞得漂亮,龙身下有十几个举着棍棒的舞龙人。龙头活灵活现,一直追逐着前面的蓝色龙珠。
龙珠上画了海水翻卷的波浪,栩栩如生。
边上还有两只舞狮,正一步一步地跳上足有三人高的木桩,直奔头顶上悬挂着的一只白云彩球。
终于狮子跳到了最高的地方,锣鼓喧天。忽然间狮子冲天而起,一头撞在了那只彩球上,狮子翻滚一阵落在地上,引来一片叫好声。
彩球破裂,从里头掉下许多蓝色的剪纸,正好落在台子上盘结舞动着的长龙上空,就好像是在下雨一样。
而与此同时,举着画有海浪龙珠的人从台子上跳了下来,长龙环绕着追逐而下。底下看戏的百姓自觉地退至两侧,给长龙让出了一条路。
魏泽道:“等这长龙绕完城镇一圈,祈雨灯会也算是结束了。”
“嗯。”孔翔宇应了一声。
之后二人又是一阵沉默,可那藏在袖子里交握的手却是谁也没有松开。
灯会结束后,百姓似乎都有些亢奋。台子上先前推着酒车的人此刻正在分发酒水,酒坛子上贴着官印。这是朝廷开库拿来的酒,许是也没多少存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