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而引我们去客厅,这一整栋楼未见一台电视机,装饰与家具令我有片刻眩晕,仿佛回到半新不旧的民国时期,她打开留声机与我们听完一段《玉簪记》,“长清短清,那管甚离恨。云心水心,有甚闲愁闷?一度春来,一番花褪,怎生上我眉痕。云掩柴门,钟儿磬儿在枕上听。柏子座中焚,梅花帐绝尘。”字字婉转,曲曲动情。
“又犯老毛病,我原本不该拉年轻人分享已入土的事物。”
秦暮川推说不,难得有此机会。
祖父夏洪元亦喜欢这些古曲,夏家上下他独宠夏青青一人,我曾为彩衣娱亲,正经拜师学唱过,如今只记得《牡丹亭》,挽一个指花便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姜方玲安惊喜道:“原来遇上知音,何处拜的师?我这是不识泰山了。”
“北庄于先生。”
“呀,小于的《桃花扇》倒是唱的不错。”
我便与她一人一句唱下去,离开是暮色四合,喉咙嘶哑,秦暮川拉我去糖水店加餐,点一盅冰糖炖雪梨。
笑看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又赘言,“但你唱曲时娇媚神态非言语可形容,我受着伤,居然也会心如火焚。”
阑珊忆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