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远,为什么呢?他死了,你不会难过吗?”袭远将头向她靠近些,深吸一口气,玩着她垂在胸前的发丝,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阿九,我做梦了。”“嗯。”“梦见安姐姐,她在桃树下咯咯直笑,夸我懂事,又说我聪明。
又看见庆喜姑姑,她做了我爱吃的四喜丸子,还腾腾地冒着热气,她招呼我趁热吃,把身子长壮实。
还有小乐,她正快活得唱着小曲,对了,雪球在地上蹭来噌去的,不知道在找什么……”袭远的声音越来越小,莫寒以为他睡着了,想将身子挪远些,却被袭远箍住腰,动弹不得。
“眼前全是血,红红的一大片。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是我,是我杀的,亲手杀的……他说帝王不能有所好,他说我不动手,他就一点一点地把他们通通折磨死。
我听见安姐姐撕心裂肺的叫声,有好多好多男人,他们撕扯她的衣服,骑在她身上……安姐姐那么漂亮……她求我,求我杀了她……”莫寒圈住他颤抖的身躯,抚着他的背脊。
“他说他没有的,我也不能有。
他说只有毁掉我心爱的东西,才能接受他的赐予……母后说,只有杀了他,才能保护身边的人,他死了,我们安全……”“阿九,我们是母后耻ru的烙印。
她恨他,更恨我们。”窗外雨势渐小,只有雨点落地时“叭嗒叭嗒”的声音。
“说完了?”莫寒将圈住他的手抽出,甩甩手道,“睡觉吧。
别去管那个嗜血的变态。”
“你都不安慰我的吗?”又开始耍小孩子脾气。
莫寒打着呵欠说:“明天再安慰吧,咦,好像雨停了。”“每个人都会经过这个阶段,见到一座山,就想知道山后面是什么。
我很想告诉他,可能翻过山后面,你会发现没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