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煦将酒杯扔在桌上,发出“嘭”地一声响,起身一甩袍子道:“言大人是聪明人,本王有事在身,先行告辞。”
“王爷请。”言崇欠身相送,温和平静,仿佛方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言崇的死讯传来时,她正端着凉茶劝完颜煦好歹喝一口,干瘪的语句撞翻了手中滚烫的茶盏,她挣开完颜煦宽大的手掌,走到屋外繁盛的糙木间。七月的太阳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球在肩上投下炽烈的光。
仰起头,耀目的光将眼睛刺得生疼,她伸出手挡在眼前,眼光透过指fèng流泻而下,柔和许多,却仍旧刺得人心莫名疼痛。
完颜煦倚门而立,看着她在烈日下站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侧过头怔怔地望着他:“不是说只发配而已么?”
挪用赈灾粮饷,户部侍郎一口咬定是言崇所为,其下每一名受贿官员的证词都一样,皇上都不得不严办,将其发配边关。
谁料路上被人刺上,干净利落,半点蛛丝马迹没有。
他走近了,拉下她遮挡在眼前的手放在自己手心,握紧。
她无奈地摇头,凄然一笑,“还是被他抢先了,好像无论如何,都斗不过他。”
本想半路劫了言崇放在身边囚禁,但现在少了言崇,手中便少了要挟的筹码,沈乔生,陆非然,不知又要面对怎样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