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今后便无人再要害你。”阳光跳跃在他俊朗的眉宇间,他暖暖地笑,嘴角划出一道迷人的弧度,“你无事就好,以后的日子还长。”
“如果我说我难受,会不会显得太矫情?”
他摇头,亲吻她微蹙的眉心,“在我面前不需要掩藏。阿九,没事的,你有我。”
她颔首,用手背胡乱揉了揉眼睛,再抬头时已不复先前的郁结,“可是你都不听我的话。”
“那茶味道太怪,本王……本王喝不惯。”
“夏枯糙清火明目,散结消肿。桑叶疏散风热,清肺润燥,清肝明目。菊花,散风清热,平肝明目。样样都是好东西,三伏天喝最好不过,哪里怪了?”她晃着完颜煦的衣袖,瘪嘴抱怨道。
“好吧,我喝就是。”
她笑,牵着他的手一同进屋。
四年
沉重的钟声如涟漪般向外散开,弥漫了薄雾笼罩中的燕京城。广济寺香火鼎盛,清晨时分已有不少香客前来祈福还愿。三个月斋戒修身,她已养成早起的习惯,拂晓动身只为赶到广济寺敬上第一炷香,祈求菩萨保佑太后娘娘玉体安康。自太后旧疾复发那日起,她已重复了整整九十天,无一天落下。虚伪造作也好,至诚至孝也罢,最重要是太后如何看,但今早在广济寺外等她的老太监已然证实了她的成功。太后传话,吾儿的心意哀家明了,数九寒冬切莫为此伤了身子,速速回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