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他是皇上,也是哀家的孙儿。当夜他便在哀家门前跪了整整一夜,非迫得哀家莫要动你不可。自登基后,他从未再下跪过,此次却为了你……人非草木,皇上是哀家看着长大的,你说,哀家还能如何?”
下跪?几不可想象以他的傲气是怎么曲得下那膝盖。
心间突然动了下。
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无奈地笑起。若是有愧于当日的立威,当初便不那般决然……
微微一俯身,我道:“若是此般,可否请太皇太后明查,还小桃以清白?”
“小桃?”孝庄不解。
“是宛文自宫外随入的宫女,此下被仁妃娘娘所扣留。”
孝庄目色未改:“不过是个宫女。”
“她是我姐妹!”一句话脱口而出,全然非我平日的作风。
“哀家会安排你们见最后一面的罢。”孝庄言罢便转身步入内堂,不复回头看我。已是最后一道令,或许已是最大的宽容。
还是救不了吗?我略有茫然。
差点便要忘了,这个女人的身上,同样流有王家的血,那冷酷的血液。而之前,我又究竟是在奢求什么?小桃,我当真是救不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