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会忘呢!他对她做的这些过分事,她可都一件件记得清楚,没那么轻易忘记!
陶嫤招呼将军过来,躲在它的身后,“将来的事哪说得准,万一我真把魏王舅舅忘了,你不要怪我!”
说罢朝他吐了吐舌头,转头跑进屋里。
大红色的斗篷像他心头的一滴血,与他整个人融为一体,这辈子都没法再剥离。江衡揉了揉眉心,许久哑然失笑,既恼火,又喜爱到了骨子里。
白天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东西比来时还多,足足有四五辆马车。陶嫤不放心,亲自盘查了一遍,后来嫌东西太多,临时又去下一辆马车的东西。加上婢仆乘坐的车辇,统共有七八辆马车,看过之后,才算满意。
夜里睡在床上,想着马上就能离开松州,见到阿爹阿娘,心里止不住地欢喜。
故乡总是让人怀念,才离开一年,她便归心似箭。
想知道家里情况如何,外公身体如何,大哥跟启嫣姐姐的婚事是否顺利……想着想着,更加睡不着了。脑子里忽然闪过江衡的脸,她离开之后有一年见不到他,他让她等着他,说到时候要去陶府提亲……
谁稀罕他提亲!陶嫤裹紧被子,一想起这几天的经历,便觉得不够真实。
她尊敬敬仰的魏王舅舅,一夕之间成了爱慕她的人,把她逼得无路可走。她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他进攻得措手不及,到最后狼狈收场,还被占尽了便宜。
还想让她写信给他,她才不呢,绝对不会。
陶嫤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不踏实,夜里醒了两三回,有一回觉得口渴,想下床倒水喝,蓦地看见床头坐着一个人,她吓得心差点从嗓子眼儿跳出来,“救……”
那人出声:“是我。”